小物件里的旧时光
仪征市实验中学九(5)班 夏凡
指导老师:李国兰
收拾书桌,在一个印着公主图案的花花绿绿的小盒子里发现了一个透明的胶囊状塑料容器,一指节大小,里面有一团皱起的黄叶子。
我拧开胶囊,倒出黄色物体,辨认出那是干枯了的三叶草。对了,是从外婆家带来的。我脑海中浮现出小小的我在返回仪征的车站里把玩这枚胶囊的样子。记忆开了闸,往事像洪水一股脑涌出。应该还有一枚白果。我翻翻小盒子,果然找到一颗发黄的白果。
那是遇事哭一场扭头就忘的年纪。我在外婆家和一个辈分上算我小姨,其实和我一般大的亲戚玩。我们喜欢窝在菜地与围墙间堪堪一人宽的泥地里,头顶有隔板,架在栅栏顶和墙头。按理说,那没什么光线,一踩一脚泥,稍不注意就蹭一身墙灰,但我们就喜欢这种狭小的、封闭的、私密的空间,缩在里面又刺激又有安全感。
我们蹲在一起,说话都小声得像地下党接头。泥地不大,可玩的很多。有一窝一窝的小三叶草、乱七八糟叫不出名的草、小小的没有攻击性的西瓜虫、不知掉落了多久的白果……我们揪干净的三叶草塞到嘴里,用牙齿碾碎,榨出酸酸的汁。我们边嚼三叶草,边用小树枝戳西瓜虫玩。西瓜虫怂得可爱,动不动就缩成圆圆一点,我们就戳它软软的腹,看它被迫舒展身子。也有时候小虫子脾气上来了,怎么逗都一动不动装死,我们就刨一个小坑,把它拨进去,看它躺一会儿,抖抖身上的碎土匆匆逃走。当然,我们“欺软怕硬”,遇到黄蜂或者蜈蚣会尖叫着跳开。我们也会挑干净完好的白果,收藏起来。
我们掐各种野花,捣烂,把花汁并到一起做“香水”,但大部分花都不香。最成功的一次是用竹叶做的,味清冽,就是太冲,不符合儿童审美。
假期结束,我带着白果和装着三叶草的小胶囊走了。等上初中再见到她,已经生疏到没什么好聊的了。但那段旧时光,装在胶囊里,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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